莫罔。

《不夜》(中)

又名《压寨相公养成守则》
/忘羡/黑化羡/

*时间轴续于血洗不夜天后，雷勿入。
*又名是扯淡。
*私设巨多，人物属于墨香，ooc属于我。
*古代常识废，欢迎指出。我只吃糖不受鞭子。

魏无羡扶着桌子，手指插入发间让自己逐渐的缓和下来，一瞬间回忆如波涛涌来，掀起一层惊涛巨浪。

他看到了手上的鲜血，掌间人痛苦而绝望的表情，腥涩的空气让人的嗅觉被呛到失去感知能力，这整座城都浸泡在屠戮之中。
魏无羡忽然想笑，从前那些看不起他、反对他的人终于卑躬屈膝，俯首称臣，没有人再有能力妄图让夷陵老祖从这世上消失。这些虚伪的躯壳，相互欺骗的可笑闹剧，终于在这一刻全部被撕裂成碎片。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这是一种自卫。居高者被扳下权位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拯救了他们，他们反过来还要因为恐惧自己的能力而想方设法把他拉下马，简直让人捧腹大笑。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面前，正义与否，似乎都无关紧要。那讨伐岐山温氏的大旗终究是要写上他夷陵老祖的名字。他曾经做了那么多，到现在却成了万恶之源。
他能做什么？没有人应该为了所谓新一轮“正义”的剿杀而作无辜的牺牲者，魏无羡也是。
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永远记得。
所以他现在了伏尸遍地、血流千里的剧场上，最后竟成了一出独自出演的独角戏。
笑够了。疲惫感翻涌上来，他有些脱力，踉踉跄跄地朝乱葬岗的方向回去。魏无羡感觉整个世界在震动，像是脚下突然崩塌了的无力感。紧接着，什么东西把他要倒下的身子支起来了，魏无羡竟也毫无防备地让自己的身体都趴在那东西上，他感到有一只手绕过他的膝弯，整个人都往上升了一段。
他被人背了起来。
魏无羡下意识地搂了那人的脖子，把头抵在那人颈边。
一阵草木独有的大自然的清新若有若无地飘入他鼻尖。
魏无羡有点迷糊，一直到什么东西把他的鼻尖搔得痒了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条洁白的抹额。
魏无羡一怔。
蓝湛。
蓝湛在背着他。
并未发现魏无羡醒过来了，蓝忘机专心致志地带他御剑飞行。
方才的厮杀留下的血迹还在身上。魏无羡就看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谁的血迹沾染到了蓝忘机背上纯白的衣料上，随着他步履一颠一颠地、蹭了更多到蓝忘机的衣服上。
魏无羡觉得大概是他太累了，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上，蓝忘机随时都可以把他从背上甩下去，用任何一种方式置他于死地。
他也不想动了。疲惫感让人对那脊背酒醉般的上瘾，魏无羡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了。
罢了，任他对自己如何都行了。
魏无羡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蓝忘机带他走了多久，魏无羡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蓝忘机正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灵力。
他们额头相抵，近得可以让魏无羡听清蓝忘机对他轻声的低喃。
魏婴。
他叫他。
别死，你别死。
像是在祈求，或者是乞求。魏无羡不想深究。
后来的一句，魏无羡没听清，他耳边忽然间是乱哄哄的一阵骚动。
有人来了。
他认出了蓝启仁那过激而高亢的嗓音，令他印象太深刻的声音，令人听了一次就难忘掉。
他在说什么？
听不清，意识又开始模模糊糊的。
魏无羡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被蓝忘机从战场上带出来，再通知整个姑苏蓝氏一起过来，之后他们就可以大开庆功宴，昭告天下，夷陵老祖是被姑苏蓝氏给征服的。
蓝湛竟然也是这种人，魏无羡本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的。
被背叛的感觉比被打败的感觉糟糕多了。
“滚。”
他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让蓝忘机知道，他此刻是有多么恨他。
他隐约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仿佛是对他的最后审判。
呵，要上刑场了。
他这么想着，再度陷入昏迷。

后来呢？后来是在蓝忘机身上醒来的，他身上的伤不比自己少。当时魏无羡并没有细想过其中的什么端倪、什么因果。而当初的疑惑，在现在仍旧忽视不管它的话，似乎是欲盖弥彰了。
魏无羡撑着额头费力地回忆起种种细节，大拇指指腹在酸胀的太阳穴上揉了揉。
说实话，蓝忘机虽然那剑指着他，但他何时出鞘过？就算第一次是因为身上的伤未痊愈，但是这一次还没法将它拔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他不太懂得蓝忘机，认识他这么多年，魏无羡从来没有过如此的不解和迷惑。

#

蓝忘机一直没有放弃。为了让魏无羡心情好起来，偷偷把兔子往他房里赶。大概是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魏无羡终于愿意出来了，跑到蓝忘机这边告诉他，兔子被吓跑了。
蓝忘机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哭笑不得。好歹魏无羡又开始正常的跟他说话了，蓝忘机便同他一起去找兔子。
路过唐瑾圼居身的那间房门前，蓝忘机轻轻拉了一下魏无羡对他示意。魏无羡一怔，凝视了几秒蓝忘机的双眼，转身便推门走了进去。
唐瑾圼看到他亦是吃惊，但竟没有生出什么害怕惊慌的神色来。
魏无羡感到很有意思，负着手悠悠闲闲地走到她身边，笑眼盈盈偏头看她。
“听说，姑娘迷路了？”
唐瑾圼顿时感觉颈上仍有被掐紧的窒息感。以她的视角，这个黑衣男人是只笑面虎，笑里藏刀，随时都会扑上来，将猎物连皮带肉地啃噬干净。
“是，我有说过。”
她看了蓝忘机一眼，后者轻轻点了点头让她放心。似乎没人比他更懂魏无羡现在的性子，比如他什么时候是蓝忘机的魏无羡，什么时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夷陵老祖。
“这么紧张干什么？”魏无羡突然就欺身凑近唐瑾圼，眯起来的眼睛里的笑意已经溢出来了，“我不会对你怎样，之前的事我道歉啦。”
唐瑾圼一言不发看着他。
“你叫什么？”
“唐。”这一句却是从另一个方向传过来的。
魏无羡转了头看自进门后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的蓝忘机，半晌竟没有后文。
“名字都不打算告诉我？好吧好吧，蓝湛你可真小气。”
蓝忘机不反驳什么。他比较担心魏无羡这轻慢的性子，若要知道了人家姑娘的名字又要徒生几句调笑。太无礼，他不准。
魏远道这个名字，他可是一直记着的。
眼看着魏无羡又欲找几个话题去搭话，蓝忘机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兔子。”
魏无羡一拍脑袋：“对哦，兔子！”
蓝忘机对唐瑾圼说明事情经过，于是找兔子的人又多了一个，魏无羡给的原因是人多力量大。
直到要分开行动被魏无羡安排和唐瑾圼在一组的时候，蓝忘机才意识到他的用意。
魏无羡哪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轻松。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放不下防备的心理，于是便借了蓝忘机来帮他看管住唐瑾圼，如果她真的想要干些什么，只消把她和看似现在魏无羡对立方的蓝忘机放在一起，自然会暴露身份。
说是分头行动，其实不过是变相的尾随和观察。
果不其然，蓝忘机二人找到兔子的时候，魏无羡正翘着腿坐在树上，背上背着缠满咒文的避尘。
“奇了怪了。这兔崽子都能乖乖待在陌生人手里，怎么就是不愿意靠近我。”魏无羡晃着腿，看着唐瑾圼怀里眯眯眼的兔子。
“注意安全。”蓝忘机抬头看他，这样的荒山老林上生长着的树木，其稳固性让人不敢恭维。
魏无羡便轻巧地跳下来，他知道就算他摔下树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甚至还会拍手称快。这一小动静震下了一片枯黄的落叶，无声无息地飘落在蓝忘机发上，魏无羡便看着唐瑾圼不动声色地帮他把落叶摘下来。
不远处的一袭白衣的蓝忘机和轻纱素裙的唐瑾圼站在一起毫无违和之意，连眉间的清冷都是那么神似，像是一对神仙眷侣。魏无羡的漆黑色，看起来是多么格格不入，难怪不招惹兔子喜欢。

三人打道回府。兔子换了蓝忘机抱着，蓝忘机没表示什么便接过了。魏无羡和唐瑾圼在后面走，又忍不住同她搭起讪来。
“你是不是，喜欢他？”魏无羡扬了扬大拇指指向前面蓝忘机的方向。
唐瑾圼没说话，和魏无羡聊天还是让她感觉不自在。尽管蓝忘机在这里，并不需要担心魏无羡还会对她怎么样，但就是有点难于和他轻松的交流。她只顺着魏无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凝视着蓝忘机的背影。
她并不否认，也不敢肯定。这究竟是将那时因情况危急而紧张急促的心跳声，还是的的确确的怦然心动，没人敢下定论。身体总是那么诚实，却又不够真实。

唐瑾圼被留下了，毕竟是因为迷路才意外地上了乱葬岗，离开了这里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唐瑾圼来了以后魏无羡也不继续负责蓝忘机的伙食，放手让唐瑾圼搞定了。或许清淡的味道更适合他的口味，魏无羡对着一大盘大红色的菜肴吸着鼻涕，这么想着。
起初魏无羡还会按时到蓝忘机这里来听他弹奏。唐瑾圼想必曾经是哪户的大家闺秀，能歌善舞。所以蓝忘机专心于弹琴时她便提裙起舞，裙裾的飘摇和琴声一般悠扬、温柔。
魏无羡倒是对她的舞蹈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人家姑娘也不是为他而起舞，他就也不去凑那个热闹，闭着眼睛听琴音几近睡着，说到底都是累的。蓝忘机也注意到了他身体的异样，问起来时魏无羡摆摆手说，大概是照顾那块田地累的吧，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后来魏无羡就很少到蓝忘机屋里去了。总是远远地坐在对面的房檐上，叼着草看屋里的两人好不和谐，他不是很愿意进去，总觉得屋子太小了挤不下第三个人。蓝忘机没说什么，知道他还在听就行了。
有时候魏无羡会一时兴起，削根竹笛跟忘机琴遥遥相和。他会有一种错觉，认为笛声和琴声融合在一起多么融洽，然后又摇摇头告诉自己算了吧。
毕竟陈情驱魂，忘机镇魂。
终归殊途。

#

中秋到了。
魏无羡屯了好久的种子也都差不多供不应求了，便趁着赶上节日要拉着蓝忘机一起下山去，称是担心他趁机逃跑。唐瑾圼不喜热闹，没有想要同他们一道的想法，魏无羡又把封起来的避尘也背在身上寸步不离地带着，防着蓝忘机和唐瑾圼串通一气把避尘偷回去。
防止过于显眼被人认出来，魏无羡和蓝忘机找了件普通的衣服穿上便下了乱葬岗，抹额也拆了下来的蓝忘机清冷气质不减。小镇上热闹非凡，摩肩接踵，魏无羡担心把蓝忘机弄丢了，拽着他的袖子在人海间被挤来挤去，偶尔被撞远了手一松，不久也会有一只手重新拉住魏无羡的手腕，让他继续拽着袖口的衣料。人这么多，蓝忘机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魏无羡的视野中。
没多久就把要买的菜种买好了，魏无羡却像是脱缰的野马栓不住了。对于这么一个爱玩的人来说，在乱葬岗上休养这么久差不多等同于与世隔绝，快要将他憋死了。
他便拉着蓝忘机到处跑，经过一个贩卖幼兔的小摊就停下来，要逗逗兔子玩儿。
大概魏无羡天生就是不招兔子喜欢的体质，刚蹲下来伸了魔爪向其中一只吃着草的，后者当即叼着草跳到另外一个角落去了。魏无羡不甘心，玩心愈重，可怜的兔子被他摸的毛都一通杂乱。
魏无羡把兔子身上的毛来回抚弄，一边不忘跟蓝忘机说话：“哎，蓝湛，我们家的那只是公的母的？给它配个伴儿，将来生一窝小兔子我们就能天天烤兔子肉吃了，哈哈！”
蓝忘机一时恍神，细细品味着魏无羡话里的“我们家”发了呆。魏无羡看他好久不回话便用手肘戳了戳他。
“公的。”蓝忘机也在他身边蹲下来，在一团团的雪球中挑选着，最后抱起其中一只在怀里，“这只吧。”
魏无羡没有丝毫避讳上去就掰开了兔子的两只腿，兔儿被他吓的小腿抽抽，怪不得兔子都怕他……蓝忘机摇摇头。
魏无羡奇怪道：“咦，这只是公的呀，两只公的怎么生崽？”
蓝忘机不说话，魏无羡忽然又自己想通了，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凑到蓝忘机耳朵对他说话：“我知道了，蓝湛你，对那时候的双兔龙阳图还念念不忘啊？”
蓝忘机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根，他抿了抿嘴，把兔子交到魏无羡怀里转身走了。
魏无羡抱着兔子笑了会儿，蓝忘机快走远的时候才赶紧摸出钱袋把怀里的公兔子买下了去追蓝忘机。
“蓝湛，别生气啊，我又不会嫌弃你。谁没有点特殊癖好呢？是吧，哈哈。”他从蓝忘机身边绕到他前面去，一边说话一边倒退着走，把兔子放回他怀里，这崽子始终不能老实地和他待着，要么蹬腿要么挣扎，魏无羡实在没辙了。
魏无羡还在打着哈哈，蓝忘机的心绪已经飘去很远很远了。他想起了他和魏无羡的童年，魏无羡还总是这么逗他玩，完了一边一点都不真诚地道歉一边笑着。蓝忘机大约很怀念那种感觉，莫名上瘾般的怀念。这样的一个人，让他念了这么久。
他伸手拉了一把被地上的凹凸处磕到差点摔得四仰八叉的魏无羡，背着黄昏橘红橘红的光，魏无羡开怀的笑声让夕阳都灿烂了。
两个人带着兔子四下转了一圈，找了家客栈进了一个房间里解决晚饭。魏无羡点了一桌子菜，一半红灿灿的放自己面前，另外一半清淡些的自然在蓝忘机那边。大大方方地说完他请客以后魏无羡才发现他的钱袋里为了买兔子买种子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了蓝忘机有没有带钱在身上，后者摇摇头，他的钱袋早就被魏无羡没收走了。
蓝忘机听到魏无羡小声地自言自语，那只能委屈你了。
魏无羡到门边望了望附近，这客栈生意红火，不断地有人走动送菜入房。魏无羡等了一会儿，钻了个空子趁着没人注意到这边便要拉着蓝忘机跑路。谁料刚到了楼梯口便猝不及防地和一个小二对上眼了，想要白吃白喝的这里的伙计都见多了，一眼就看穿了对面这两人的意图。魏无羡心道要玩，赶紧把蓝忘机拉回原来吃饭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那小二反应也是快，魏无羡前脚刚把门关上，小二后脚就进来了。门被一脚踹开，屋里却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开着。那小二过去往窗外看了看，又小跑出去找人追过去了。
其实蓝忘机魏无羡两人动作哪有这么迅速，在门被踹开之时是魏无羡眼疾手快拉着蓝忘机到门后躲着。这个方法危险性极大，但也只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为了防止被发现门后有人，魏无羡和蓝忘机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尽量将身体压缩成最扁平的状态。于是魏无羡的手撑在蓝忘机背后的墙壁上，一只脚也无意中卡在了蓝忘机两腿之间，情况太紧急竟也未意识到气氛的尴尬。
蓝忘机比魏无羡高出一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他连魏无羡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那有意无意扑到他颈间的喘息，和那近在咫尺的薄唇了。
魏无羡那边却一直在神经紧张着，直到小二急匆匆跑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就看到蓝忘机因不敢直视他而转过来的粉红粉红的侧脸，还有红的要流出血的耳朵。
魏无羡眨眨眼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忽然弯弯眼角带着笑意地在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蓝二公子，莫不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锁在魏无羡心里很久，即便这厢总算问出口他仍旧没有勇气去听蓝忘机的回答，便干脆让它随风飘散罢……。
未待他开口，魏无羡拉着蓝忘机从门后出来：“趁着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得赶紧走。”
这一路魏无羡都十分开心，到最后几乎是跑着跳着在蓝忘机前面，确定已经逃的足够远了才停下来跟蓝忘机说起话。
“哎呀，含光君啊含光君，你刚刚好像吃了饭没给钱呢。”他嘿嘿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你这样，是要抄家规的。”
“下不为例。”蓝忘机回答，这时魏无羡才注意到，那兔子他也没忘带出来。
魏无羡又笑了一阵。想到清廉雅正的含光君跟他一起野，一起到处干坏事就让他高兴得不得了。
天渐渐暗下来，热闹的夜市也开始将四周的气氛点燃，大街上的人声逐渐又闹哄起来了。
魏无羡突然抓住了蓝忘机，指着不远处兴奋地喊道：“蓝湛蓝湛！看那儿，那边有表演！”
魏无羡向来足够直率，拉着蓝忘机就跑了过去。以表演场地为中心的周围已经围了好几层的人墙，只能隐约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和周围观众的欢呼声却难看到其中内容，这让魏无羡心里痒痒，拼命的踮起脚想要尽力看到被人群淹没的中心区域。
忽然他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足足上升了半米高，杂耍表演一览无余。魏无羡才反应过来被蓝忘机一把抱住腰抱起来了，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吓的抱住了蓝忘机的头。
“蓝湛…蓝湛！吓死我了快放我下去我要摔了！！”
蓝忘机哪可能让他摔下来，尽管抱的稳稳的，但魏无羡不愿意他还是要把他放下来。
蓝忘机正欲将他放下，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土狗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在蓝忘机附近嗅着地面绕着圈走。
魏无羡又被吓的魂飞魄散。
“不不不不不不不蓝湛抱我！”话出时为防止蓝忘机松手，魏无羡已经手脚并用地黏在他身上了，这倒换成了魏无羡把他抱的紧紧的。
“抱住了。”蓝忘机回答，他从来就没有放开过。
“抱紧我！！”
蓝忘机便把他抱的更紧了。
那土狗忽的抬头看他，魏无羡赶紧把脚一缩收回差不多到了它口边的衣料，继续嚷嚷：“别放手！！”
不放了，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下篇尽量本周内出。